港股辉山崩跌 辽宁省该为天价债务担保？

北京时间3月24日，香港上市公司辉山乳业股价出现单日下跌85%的跌幅，累积市值蒸发超过322亿港币（约41亿美元）。面对股价呈悬崖式崩跌，辉山乳业董事长杨凯承认辉山乳业出现资金断链的问题，公司资产负债表上积欠积欠上百亿人民币（约合15亿美元）债务因股价下跌悬而未决。    

作为辽宁省实业的典范，辉山股价暴跌引发当地政府严重关切。辽宁省金融办随即展开维稳行动，除了以9,000万人民币购买辉山辖下土地借以注入资金外，辽宁省政府更明令银行与金融机构不得对辉山抽贷。政府公开介入的行径也道出当前中国经济面临的困境——

企业恣意妄为，野蛮生长出事后委由政府善后。

辽宁省政府在辉山乳业股价暴跌后随即启动维稳措施（图源：VCG）

本业掩护副业炒快钱

从公开资料来看，辉山乳业总部设在沈阳。作为乳制品生产加工企业，辉山乳业通过覆盖生产链所有环节借以降低成本见长，公司业务包含草料种植、奶牛养殖、乳品加工、产品生产销售等环节。

2013年9月，辉山乳业启动在港IPO，募集资金达78亿人民币，这也是港交所在消费品板块IPO募资金额前三名的成功项目。得益于IPO建立的声誉，辉山乳业上市后积极扩大产业规模。据2016年公布财报显示，辉山辖下经营82座标准化奶牛养殖场，牛群规模超过200,000，年产原料奶达74.3万吨。

积极扩大规模强化竞争优势后，辉山成为辽宁省政府眼中具有标的价值的优秀品牌。以支持企业做大做强为名，地方政府给予辉山乳业极大的政策优惠，企业所需贷款、土地指标、奖励投资一应俱全。政府过度关爱也让辉山乳业恃宠而骄。

为不负地方政府“厚望”，辉山乳业也卯足劲灌水。如同辽宁当地造假风波的缩小版，辉山为了“做出”靓丽数据展开了所谓全覆盖战略。通过压缩上游采购成本，辉山成功向外界宣告其战略成果。据2016年年报显示，辉山的毛利率高达53.5%，较行业龙头蒙牛的33.7%高出近20%的毛利。

由于财报成绩靓丽，辉山也成了投资人眼中的“香饽饽”，这也为辉山扩大财务杠杆提供了极佳的条件。为了弥补财报的获利缺口，辉山也走上了当前中国企业最擅长的道路，通过房地产开发来“炒快钱”；然而，资本链条操作失误终于成了压垮辉山的最后一根稻草。

政府不得不救引发恶性循环

不得不提的是，在辉山遭逢崩跌后，辽宁省政府随即出面救火，通过向债权人提供隐性担保来稳定局势。政府这种行径反而导致企业在投机时有恃无恐，抱着“赚了自己的，赔了政府的”的心态，企业不仅无视于中央政府引导资金进入实体经济的指示，为了让神话延续下去，企业加码炒钱反倒成为常态，后果便是政府永远得为后边的熊孩子“擦屁股”。

在“新常态”下，中国经济正陷入转型困境。对企业而言，辛苦从事本业的收益赶不上炒一套房的案例比比皆是，后果便是为“主业掩护副业”提供了巨大诱因。在这种情况下，当企业资金出现问题时，政府被迫以维稳之名替企业收烂摊子，企业投机的心态因此无法从根源杜绝。

不可否认的是，从辉山公布的财务报表来看，企业资产负债率为69%，这意味着辉山的债务尚处于可控范围内。从功利的角度出发，政府的救助行径不仅可以让企业营运获得延续，也能确保当地就业市场不再恶化。不过，另方面而言，企业运营失当是辉山不可逃避的责任，此外，面对外界质疑辉山是否通过数据造假向银行超额借贷也尚未被追究。

对社会来说，政府的钱是为谋求公众福祉所花，但对于盲目扩张将自身风险转移至社会身上的企业，政府没有义务为其决策失当而耗费纳税人的血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