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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谋士曹操却说他胆量超过著名武士


谋士不管是计出万全,还是计策奇特出人意料,似乎和那种胆量超人,力大无穷的武士不沾边。不过,三国是个出故事的年代,非常时期自会出非常之人,就有那么一个人,总体上可以将其划归谋士之列,但他的胆量在谋士中却是独一无二的,以至于曹操对人说,这个人的胆量,比古代的勇士孟贲、夏育还要大。孟贲就是那个和秦武王比赛举鼎的大力士,传说他徒手能拔出牛角,喊一声能让黄河起波涛,所以说他从来就不害怕什么蛟龙熊罴。夏育是周朝的大力士,传说他力举千钧,是在孟贲之前就已经成名的胆大之人。什么样一个人能超过孟贲、夏育?他又有一些什么样的非常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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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与曹操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个人就是程昱。

程昱字仲德,东郡东阿人。据说他的本名叫程立,年轻的时候常常梦见上泰山,两手碰着太阳。程立心里觉得奇怪,就将这话告诉了荀彧。等到陈宫策动张邈背叛曹操,程立为保住兖州三城立有大功,曹操就在“立”字上加了一个“日”字,程立就成为了程昱。

汉朝末年,黄巾军兴起,东阿县县丞王度造反响应黄巾军,焚烧了仓库。县令翻越城墙逃走,县城中的其他官吏和民众也都逃到了城东的山中。程昱派人侦查发现,王度白得了一座城池却不据守,反而驻扎在城西五、六里的乡村。程昱对一个大姓族长薛房说,王度等人有城不据,说明他们只是一群抢劫财物的蟊贼,没有攻占城池的大志向,肯定长久不了。我们不如回到城中,利用高墙和多粮坚守,再回头寻找县令,肯定能够击败王度。几个大族族长认为程昱说得有理,但一般官吏和民众却仍然害怕不愿听从,他们认为应该避开贼寇继续向东跑。程昱就让人在东山上举起旗幡,让薛房等人看见旗幡就喊:“贼寇来了!”接着就向城里跑。吏民回到了县城,又找到了县令,于是大家一起守城。王度等人前来攻城,没有成功,等他们离开时,程昱率领吏民出城攻击,王度等人逃走,东阿县城得以保全。

汉献帝初年,兖州刺史刘岱征召程昱,程昱不应。当时,刘岱正和袁绍、公孙瓒和好亲密,袁绍让妻子儿女居住在刘岱处,公孙瓒也派遣从事范方率领骑兵帮助刘岱。袁绍和公孙瓒有了仇恨而分裂,初次交战,公孙瓒打败了袁绍。公孙瓒派人告诉刘岱,让他把袁绍的妻、子送回去,同时和袁绍绝交。同时命令范方,如果刘岱不从,你就将人马带回来。并告诉他,等到打败了袁绍,下一个打击的就是他刘岱。刘岱和属下议论此事,一连几天都不能决断。别驾王彧对刘岱说:“程昱有谋略,能决断大事,您还是找他来问问吧!”于是刘岱找来程昱,向他问计。程昱说:“现在,如果放了袁绍这样的近援而仰求公孙瓒这样的远助,就好比到遥远的越国去求告人来拯救眼前溺水的孩子一样荒谬。像公孙瓒这号人,绝对不是袁绍的对手。而今他虽能小小的得胜,最终还是要败给袁绍。如果趋一时之利,而不考虑长远大计,最终失败的必然是将军您啊!”刘岱听从了程昱的建议,范方果然带着人马走了。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到公孙瓒处,公孙瓒就彻底失败了。因为这件事,刘岱表奏程昱为骑都尉,但程昱以有病为由,没有接受。

刘岱被黄巾军杀了,曹操成为兖州刺史,下令征召程昱。在程昱应召准备起行时,同乡中有人问他:“您前后的态度怎么完全不同啊!”程昱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曹操和程昱一交谈,对他有好感,就让他做了守卫寿张县的县令。曹操东征徐州的陶谦,程昱协助荀彧一道留守鄄城。张邈、陈宫背叛,将吕布迎接而来,兖州属下各县纷纷背叛曹操归降吕布,兖州只剩下鄄城、范县、东阿还在曹操的名下。听说陈宫要攻取东阿,又让汜嶷去攻取范县,一时间人心惶惶。荀彧对程昱说,如今陈宫以重兵逼临这仅剩的三城,如果没有人将这三城守将的信心坚定并相互呼应,军心必然动摇。荀彧认为,程昱是这一代民众所仰望的名人,如果他去劝说范县和东阿,也许还能守得住。程昱于是就回东阿老家去拒敌坚守。路过范县时,程昱又成功地说服了范县县令靳允坚守城池。程昱还派兵抢占了仓亭津,断绝了此地的交通,陈宫因此而不能渡河。等程昱到达东阿,东阿县令枣祗已经率领吏民占据城头坚守待敌了。可以说,曹操能够剩下兖州的这三座城,有三个人功劳最大,那就是荀彧、夏侯惇和程昱。正因为如此,曹操回来后,拉着程昱的手说:“要不是靠着您的力量,我回来就没有地方去了。”于是曹操表荐程昱为东平相,率兵驻守范县。

程昱最大的功劳是阻止曹操屈服袁绍。

曹操在濮阳与吕布交战,数次交锋不利。当时正好赶上大蝗灾,双方粮食极度匮乏,就各自引兵退去。这个时候,袁绍派人前来,提议和曹操连和,并提出让曹操把家搬到袁绍占据的邺城去住。曹操新丢了兖州,军中粮食也吃尽了,于是打算应允袁绍。程昱出使回来正好遇上这件事,在曹操接见他的时候,程昱借机问道:“我私下听说将军想要遣送家属到邺城,要和袁绍连和,真有这事儿吗?”曹操说是。程昱说:“我看哪,将军您大概是事到临头被吓坏了吧!要不为什么会考虑得这么不深远呢!像袁绍这人,他据有燕赵广阔的土地,有吞并天下的雄心,但他的智慧谋略却不能使他成功。将军您自己掂量掂量,您能居于袁绍之下吗?将军以您龙虎一样的声威,能像韩信、彭越一样甘愿听从他人调遣吗?现在兖州虽然残破,但还有三座城池,能征惯战的勇士,也不下万人。以将军的神威武略,再将荀彧和我程昱等人重用起来,霸王的大业就可以成就了。希望将军您重新考虑一下。曹操于是终止了这一计划。

曹操迎接汉献帝定都许昌,任命程昱为尚书。由于兖州还没有完全安定归顺,曹操就让程昱为东中郎将,领济阴太守,都督兖州各项事务。

刘备丢掉徐州后,来归顺曹操。程昱对曹操说:“刘备这个人有雄才大略还非常得人心,他是不会甘心居于人下的,不如早将他杀了。”曹操认为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杀掉刘备会让天下有能力的人失望,没有听从。后来,曹操又派遣刘备到徐州去截击袁术。程昱听说后,与郭嘉一道前来劝止曹操,曹操非常后悔,派人去追还刘备,但已经追不上了。刘备到徐州后,果然杀了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举兵背叛了曹操。

让曹操称赞程昱胆量超过古代勇士的是曹操和袁绍的交战,当时,程昱已经升任为振威将军。袁绍驻军黎阳时,将要挥兵南渡,奔袭曹操的后方。当时程昱只率有七百名兵守鄄城,曹操听说后,特地派人把袁军即将南下的消息告诉了程昱,并表示要给程昱加派二千兵丁。程昱不肯接受,他说:“袁绍拥有十万之众,他每每自以为所向无敌。如今一见程昱的兵太少,必定不会轻易来攻打。如若现在增加程昱所统领的军兵,军势稍强,袁军经过时就不可以不攻打了。只要袁军一攻打就必然被攻克,徒然使曹公和程昱两头的兵势遭损。我这儿的兵就不必增加了,请曹公不要疑虑!”曹操就听从了他的话。袁绍兵路过鄄城时闻听程昱手下兵太少,果然弃而不往。曹操对贾诩说:“程昱的胆量,已经超过了古时著名的勇士孟贲、夏育。”程昱收罗逃避在山泽中的亡命之徒,获得精兵数千人。袁绍死后,程昱就引领这些军兵与曹操会师黎阳,讨伐袁谭、袁尚。袁谭、袁尚被击破败走。曹操就任命程昱为奋武将军,封为安国亭侯。

程昱最有名的见识是预料孙权必用刘备。曹操征伐荆州,刘表的继位的儿子率领全州投降,刘备也在当阳被打败,不得已投奔了东吴孙权。曹营很多人以为,孙权必定会诛杀刘备。程昱却预料这件事儿说:“孙权新近刚在位,还没有被海内英雄所敬重和惧惮。曹公在天下没有敌手,刚刚攻克了荆州,军威震慑大江两岸,孙权虽然小有谋略,但他自知不能独挡曹公。刘备素有英雄的名声,关羽、张飞又都是‘万人敌’,孙权必定会资助刘备部分兵力用来抵御我军,形势迫使他们很难分解开来。刘备经孙权的资助,力又已经形成,孙权也不可能得到机会再杀刘备。”孙权果然给了刘备一批军兵,还将荆州借给刘备,用他来抵御曹操。

等到中原渐渐平复,有一次曹操拍着程昱的后背说:“兖州兵败的时候,要是我不用您的话,我怎么能达到今天这地步呢?”在宗人奉献牛酒的大会上,程昱说:“知足才不会取辱,我可以告退了!”于是就自上表章交回兵权,从此闭门不出了。

程昱性格刚烈暴戾,与人交接多有迕逆冒犯。有人曾告程昱谋反,但曹操听了,对程昱的赏赐和优待却更加丰厚了。曹操为魏王,魏国建立,程昱被任命为卫尉。因为与中尉邢贞争比侍从的威仪逾制,而被免官。曹丕当上皇帝以后,重新启用程昱为工尉,并进封他为安乡侯,还增加了他的食邑。正当曹丕要用他为三公时,程昱去世。曹丕为此痛哭流涕,追赠程昱为车骑将军,赐谥号为肃侯。

纵观程昱这个人,可以说是集行政、军事和谋略于一身,而从他劝曹操不要将家人寄居于袁绍地盘、守鄄城不让增兵反而不会遭到袁绍攻击、孙权不但不会杀刘备,反而会重用他来看,似乎谋略更胜一筹,但是,曹操给予程昱的称赞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胆量!为什么?这恐怕在曹操的行政人员和谋略之士当中,程昱的那份冷静的确是无人能比的。其实,曹操要将家人迁往袁绍的地域,其他人包括曹操自己,并不是看不到日后的危害,只是在那种严峻的形势下,很多人多的是一份担心,少的是那一份冷静。有一句话叫做“艺高人胆大”,从程昱身上是不是也可以说,“谋高人胆大”?

程昱是因为逾制被免职的,显示官员地位的仪仗从来就是君主最为敏感的事项,有人告发程昱造反曹操不信,为什么威仪“超标”曹操要这般小心呢?关键在于这时候那个汉献帝还在,曹操不允许任何一个曹魏内部不和谐的事情出现,因为这会让那些拥汉派拿部下的事情来攻击曹操。等到曹丕当上皇帝,国家形式确定,和程昱的君臣关系也完全确定了,程昱的行政才能就特别为新政权所需要了。这也许就是曹操要将程昱免职而曹丕再将程昱启用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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