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备荒为人民：周恩来提炼的毛主席语录

文革时期，“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口号在中国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无论是在大喇叭广播里，还是在遍布城乡的标语中，到处都能听到或看到这七个字。在《毛主席语录》当中，这句话是当时引用最多、叫得最响的一句口号。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左）与周恩来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出席中共开国大典。（Getty）

“备战、备荒、为人民”这个口号的提出，与中共编制第三个五年计划有密切关系。1964年4月29日，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讨论国家计划委员会提出的《第三个五年计划（一九六六至一九七〇）的初步设想（汇报提纲）》。设想的重点是解决吃穿用问题，但随着中国周边战争阴云密布等形势发展，三五计划的方针任务调整为“备战、备荒、为人民”。

l965年6月l6日，毛泽东在杭州听取国家计划委员会第一副主任兼秘书长余秋里等人关于编制三五计划的汇报。在座的有周恩来、彭真、陈毅、李先念、薄一波等人。在汇报过程中，毛泽东指出，“要留点余地在老百姓那里。对老百姓不能搞得太紧。把老百姓搞翻了不成。这是个原则问题。总而言之，第一是老百姓，不能丧失民心；第二是打仗；第三是灾荒。计划要考虑这三个因素。脱离老百姓，毫无出路。搞那么多，就会脱离老百姓。”

同年8月23日，周恩来在国务院第158次全体会议上说：“主席提出要我们注意三句话，注意战争，注意突荒，注意一切为人民。这三句话，我想合在一起顺嘴点，就是备战、备荒、为人民。”周恩来还阐述了三者的关系。他说，备战、备荒，落实到为人民。要依靠人民，首先要为人民，为人民是最基本观念，任何事情要想到为人民，人民是力量的源泉。“备战、备荒、为人民”是一个整体。备战是阶级斗争，包括国内国外的。备荒是同自然作斗争，使工农业真正过关。一切靠人民、为人民，和人民打成一片，这是最可靠的。周恩来对毛泽东讲话精神的概括，得到了毛泽东的认可。从现有文献看，1966年3月12日，毛泽东就农业机械化问题给刘少奇复信，正式提到了这个口号。

毛泽东在信中说：农业机械化问题，“应与备战、备荒、为人民联系起来，否则地方有条件也不会热心去做”。毛泽东还特别提到：“现在虽然提出了备战、备荒、为人民（这是最好的同时为国家的办法，还是‘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的老话）的口号，究竟能否持久地认真地实行，我看还是一个问题，要待将来才能看得出是否能够解决。苏联的农业不是基本上机械化了吗？是何原因至今陷于困境呢？此事很值得想一想。”

1966年8月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将“备战、备荒、为人民”列为“全会完全同意”的毛泽东近四年提出的一系列“英明决策”之一。“备战、备荒、为人民”很快就在中国大地上广为流传。

1978年10月，时任中共中央主席华国锋，副主席叶剑英、李先念、汪东兴等人出席的第三次全国人民防空会议仍然提出，“进一步动员全国广大军民贯彻落实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伟大战略方针，促进人民防空、城市防空建设，做好反侵略战争的准备。”不久，中共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全面拨乱反正，“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口号从此退出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