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亲自批示的“讨船”成了吗

“船王”陈顺通有两个儿子,但主持对日诉讼的一直是大儿子陈恰群一脉,陈恰群和他的大儿子陈春为“讨船”辗转日本与香港,在香港社交界颇有人气。而二儿子陈乾康和他的后代一直留在大陆,在所能找到的材料中大多只有寥寥几笔,一如当年的中威号,莫名消失在了历史的薄雾中。 日本侵华前夕,船王陈顺通两艘轮船被日本公司租借不还。此后77年,家族四代接力追讨,成为中国民间对日索赔胜诉第一案。 陈顺通通过早年关系,给反法西斯同盟驻日本占领军的最高司令员麦克阿瑟写信,询问两轮下落。周恩来曾指示有关部门支持中威船案,称必要时可作“人民外交”处理,希望在邦交正常化前看出“在日本谁真心对我们好”。 众多知名律师的加入中威船案,豪华程度可以与审判“四人帮”时媲美。而一些媒体用“汉奸”形容陈顺通当年租船给日本的行为。 2014年4月,日本三井株式会社一艘28万吨的轮船,被上海海事法院扣押在了浙江嵊泗马迹山港。船被扣后,我很快赶到了上海,不是去观察现场,而是去挖掘扣船事件背后,“船王”家族延绵半个世纪的索赔历程。 这艘庞然大物在被扣押几天后顺利离港,意味着中国第一期民间对日本企业索赔的胜利:一代“船王”陈顺通的子女,拿到了逾亿元人民币的赔偿。 做“船王”稿子已是一年多前的事,但直到今天,仍有人为此打电话过来,一是问文中人的联系方式,二是打听事情最新的进展。 最新进展倒不是没有,却与所谓家国情怀并不搭调,而是一个早已被编辑部料到的主题——家族争产。 一切开始于“9.3”阅兵前,我接到的一个电话。对方自称船王陈顺通的二儿子陈乾康的后代,叫大卫,说陈乾康有一篇关于船王的文章,希望帮忙发表。 这个一直藏在幕后的“二儿子”忽然出现,使我回想起了“船王”家族的许多细节。 “船王”陈顺通有两个儿子,但主持对日诉讼的一直是大儿子陈恰群一脉,陈恰群和他的大儿子陈春为“讨船”辗转日本与香港,在香港社交界颇有人气。而二儿子陈乾康和他的后代一直留在大陆,在所能找到的材料中大多只有寥寥几笔,一如当年的中威号,莫名消失在了历史的薄雾中。 2013年在上海采访期间,我曾通过宁波当地媒体,和陈乾康的长子通过多次电话,但对方就是不同意采访。我也从侧面了解到,解放后陈乾康一直留在大陆,身份之一是上海某热水瓶厂的工人。 稿件中对陈乾康的零星描述,来自陈恰群的小儿子陈平:盛夏的上海弄堂,午后暴雨过后,陈乾康会给陈平讲鬼故事——描述陈乾康时,陈平留下了眼泪,并告诉我,因为误会自己和小舅舅家已很久不见。 这次,大卫以陈顺通后人的身份,在纪念反法西斯阅兵70周年前后投递署名陈乾康稿件,看似合理,我却总觉得背后仍有内情。 上亿人民币的赔偿,交给任何一个家庭,都有可能成为一枚炸弹。这个曾经富可敌国的“船王”家族中,陈顺通的母亲曾收到蒋介石亲授的牌匾,“讨船”过程也曾受到周总理亲自批示,但现在陈恰群和陈乾康的后代,却流落在世界各地,无一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讨生活。 果然,不久后我就收到一封邮件,标题是:“陈氏家族一致对外的“中威船案”的胜利果实被一房无理霸占”。 延绵77年的民间对日诉讼第一案已经结束,但上亿人民币的家产如何分配,一场更精彩的船王家族争产大战似乎刚刚拉开帷幕。 以上仅是一通电话带来的零散回忆。“船王”家族争产究竟谁是谁非,我并没有调查,也不愿意判断。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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