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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老师20年把石头做成水状,骗了无数人


“据说原来的行程里并没有这一项,不知道是谁提议坐一下,便有了这张合影。许院长后来还总打趣我说挤占了她们其他活动的时间”。

传统中人们对于雕塑的想象总是立在一个展台上,供人驻足观赏,沈烈毅将自己的作品戏称为“屁股底下的作品”,因为他的雕塑总是在户外不经意的地方,友善地邀请人们上前“坐一坐”。

最初在孤山的那三块石头,他偶尔回去看看会发现上面有可乐渍、鸡蛋壳,甚至还有蚂蚁在成群觅食。沈烈毅却似乎毫不介意,他希望甚至欢迎三五好友可以相约坐在那儿,磕着瓜子,一起回忆如歌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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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静思》

“公共艺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想是要有人味儿,能在生活中不经意让人发觉,而不需要高高在上的仪式感。”

沈烈毅在美院任教的学院叫作“雕塑与公共艺术学院”,当被问及究竟什么是公共艺术,他回答说没有什么大道理,就是一个空间场域和你能为别人带来什么——这才是公共艺术最难得地方。

“其实公共艺术,我认为就是一个妥协的艺术,可妥协不也总是件坏事。”沈烈毅突然转了话头,“如果妥协得巧妙,能够融进自己的想法,实现了的作品反而有机会让更多人看到不是吗?”

跷跷板:看不见的互动

第二天,我们随沈烈毅来到了安吉县蔓塘里,村里正在搭建的是他自2012年开始创作的“跷跷板”系列。

当地的蔓漫美术馆,中庭就摆放着一架木质的跷跷板,只不过轴心上被架起了一块木格栅,每个小方格里都挂上了个小铃铛。有人坐上去玩耍的时候,铃铛齐齐摇摆,整个院子里便叮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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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跷板·萦》

沈烈毅做跷跷板的初衷来源于一个奇想。跷跷板本是一个双人对视的互动玩具,他却偏要用不锈钢板将两个面对面的人隔开,让玩耍的人只能看见镜面里的自己。镜面笔直的线条和材质营造出一种冷漠的感觉,和参与者之间热烈的互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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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跷板·镜》

沈烈毅想要表达的就是在互联网时代,随着信息科技的发展,人们面对面的沟通方式变得越来越陌生,甚至亲切如一起同游的朋友或是亲人,也会在跷跷板的两端陷入到沟通的障碍之中。

之后,他又把阻隔视线的镜面,延伸替换为一棵树、一团电缆、一个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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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跷板·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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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跷板·绕》

做到最极致的一件作品,跷跷板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黑匣子”,两头各有一个屏幕,通过匣子里电路和信号的千回百转,参与双方的画面被传输到了各自所面对的那个屏幕上,让人不禁发问:屏幕上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吗?

“我们的科技最初都是从效率出发来解决一些困难,但它是否也在同时给人类本身制造了一些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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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跷板·观》

浙江美术馆展出时,这些异形跷跷板便吸引了众多游客前去体验互动,可是让沈烈毅头疼的是另一种形式的“受欢迎”。

2019年,他在Instagram上发现有两位巴基斯坦艺术家也在做镜面的跷跷板,甚至还发起了众筹,但形式同自己的非常类似。

2015年,沈烈毅应美国雕塑家协会的邀请出席会议时,曾阐述自己做跷跷板的理念,与会期间还提议应该在美墨边境架起一座跷跷板,来表达国界之间的沟通与隔阂。两年后他将这个想法转化成柏林墙版本,率先在国内南艺术美术馆落地展出。岂料2019年就传来美墨边境果真出现一座跷跷板的消息。甚至于在曾经出过自己作品的上海新天地,也惊现一件形式完全相同但署名不是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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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巴基斯坦艺术家于2019年发布的作品,同沈烈毅跷跷板的概念很类似。

“被抄有时候是个好事情,至少觉得自己被认可了,”谈到被抄袭这件事,沈烈毅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甚至还有一丝理解,“但痛苦的是抄的作品完全没有到应有的水平,从工艺到对作品的理解各方面来说都不够。而且从艺术市场的角度来说,它也是一种扰乱。”

在当代艺术的创作中,一直存在着⻄方艺术中心论,他们制定游戏规则和评判标准。所以当国外艺术家有抄袭中国艺术家嫌疑时,舆论甚至容易将抄袭和被抄袭者的⻆色颠倒过来,这种现象屡见不鲜。我们带着一丝不平询问沈烈毅该怎么办时,他说:

“关于抄袭或者是借鉴之间的界定很难,这也不是我要去考虑的问题,我按我的想法去做作品,你做了一件差不多的,你说你要表达另一个意思,那也行。最终做艺术家是看能在一条道路上坚持多久,走得多深入,问题表达得多清晰和深刻。没有半点捷径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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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毅在工作室

2018年10月,沈烈毅辞去了美院(雕塑系雨公共艺术学院副院长)的行政职务,希望为人生做减法,专心投入教学和创作。当被问及教学和创作之间的平衡时,沈烈毅坦言之前自己有过困惑,但他现在想通了。

“如果说我把作品做好了,同样可以反哺学生,这样想的时候自己对艺术的追求也就坦然了。”

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沈烈毅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更多时间、金钱和精力来投入创作,“我常常随身带着小本子记录灵感,疫情期间又积累了很多的草图。我也不贪心,就希望能把今天以前的想法都实施出来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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