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曼：侵烏失顏面又毀經濟 凸顯普亭雙重失算

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克魯曼表示，俄羅斯總統普亭揮軍入侵烏克蘭，按目前情況看來，他似乎犯了雙重失算的錯誤。一來，他原本打算速戰速決，迅速讓烏克蘭戰敗投降，不料戰事卻拖長，演變得愈來愈血腥，激怒全世界。二來，他打造的經濟版「俄羅斯堡壘」搖搖欲墜，正踉踉蹌蹌跌向大蕭條等級的衰退泥淖。

200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曼在紐時專欄撰文指出，烏克蘭人奮勇抵禦俄軍侵略，令人刮目相看，話雖如此，多數軍事專家仍認為，兩軍兵力懸殊，俄軍恐怕終會戰勝。

然而，開戰多日，火力強大的俄軍猛轟烏竟久攻不下，凸顯普亭大大的失算。俄羅斯起初只派遣小規模輕型武裝部隊進軍基輔和哈爾科夫，想必自以為能迅速擊潰烏軍、占領兩地。不料，俄軍初期進攻竟遭到烏軍頑抗擊退，而馳援的俄國裝甲兵和砲兵卻卡在途中停滯不前--有些情況下純粹因為此時在烏克蘭大半地區仍是泥濘季節。

普亭失算的不只這一項。他似乎以為，俄羅斯可輕易挺過俄烏戰爭的經濟衝擊。是的，西方國家可能對莫斯科祭出一些制裁，但歐洲需要俄國的天然氣和石油，而且他已累積了巨量的外匯存底，可支應作戰軍費之需。

克魯曼說，普亭的政治判斷並不是全錯。西方經濟制裁很明顯地避開石油和天然氣，亦即俄羅斯最大宗的出口。目前為止，對莫斯科宣布的懲罰措施以金融制裁為主，包括把俄國主要銀行踢出國際支付系統，並凍結俄國央行的資產--這麼做形同扣押了普亭一大部分的戰爭財源。

這些制裁真的那麼有效嗎?以往的經濟制裁常漏洞百出：各國會迂迴繞道，使制裁效力大打折扣。但克魯曼說，有趣的是，這次對莫斯科的經濟制裁十分有效，嚴重抑制了俄羅斯對外貿易，甚至連俄國尚未被正式納入制裁項目的貨物也滯銷了。

這是因為，已祭出的金融限制讓俄羅斯難以跟外國進行交易，石油交易尤其明顯。唯恐未來面臨制裁，加上此刻任何被視為普亭政權幫兇的西方機構恐將面臨本國主管當局嚴懲，已導致普遍的「自我制裁」，使俄國對外貿易切斷得更厲害。這些制裁可能導致俄羅斯大致被孤立於世界經濟之外。

經濟學家有個術語形容這種孤立狀況：「封閉經濟」（autarky）。這不只是貿易量降低而已，很可能嚴重傷害經濟。對俄羅斯這麼一個經濟深深仰賴對外出口原物料的國家，更是如此。